御书房 - 言情小说 - 掌家小农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13

分卷阅读913

    问陈祖谟,“陈兄与晟王近来可有往来?”

陈祖谟就知道话题会扯到自己这里,儒雅笑道,“今日陈某去登山,还与王爷山下偶遇,聊了几句。”

“哦——”众人拉长音应了,然后又哈哈大笑,陈祖谟听得头皮发麻,他说的本就是事实,他们笑什么!

“能与晟王偶遇闲聊,陈兄才是这世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吧?”晟王哪是会与人闲聊的人!

“年不满四十的白衣秀才,却有了亲王女婿,当然是空前绝后!”

“……”

一众陪酒的歌姬好奇地看着脸色白如雪的陈祖谟,她们来自关外,尚不知这迷人的俊俏覆粉的男子是谁,明明和这些人看起来很不一样,为何会与他们厮混。

柴智岁一巴掌拍在程小六的背上,险些将他的酒给拍出来。程小六连忙咳嗽几声,低声说起别的新鲜事儿岔开话题。

坐得笔直的陈祖谟拳头握得紧紧的,被这帮酒囊饭袋嘲笑,他心里憋屈!

这帮废物只是投了个好胎,成年后却能荫承不错的官职,人前道貌岸然、人后潇洒自在地活着。

他出身卑微,寒窗苦读二十载,满腹诗书一腔热血,却要被这等废物们嘲笑!出身,人的出身比什么都重要,他娶郡主,为儿挣出身,有何错?

既然天待我不公,我便要与天争!卓尔不群的陈祖谟饮下一杯热酒,热血澎湃下决定投笔从戎,去漠北拼出一片天地,好教世人刮目相看!

可第二日酒醒了,陈祖谟便将此事忘得干干净净,跑到贺王府报信了。

漠北的确实局势紧张起来了。大周境内动荡,境外的匈奴虎视眈眈,只待冰雪消融,就会再战黑山口!

驻守漠北的大将军藤虎夜不能寐,起来后第一句话便问,“乌羽那死小子呢?”

右金吾卫副将高冲依旧是那句老话,“乌将军出营狩猎,尚未归来。”

“他娘的!这都啥时候了他还敢出去狩猎,一去便是半个多月!”藤虎爆了粗口,“若这时匈奴攻进来,老子砍了他的脑袋当石弹用!乌锥呢?”

“乌锥回济县大将军府迎亲,归期未到。”高冲依旧是老话。

镇守漠北的大军依旧是三派,本地的漠北军、左金吾卫、右金吾卫各成一系,乌羽和乌锥是右金吾卫公认的首领,他们俩一个都不在!

他娘的,一个都不在!

藤虎拿起头盔怒吼,“你他娘的!十日内乌羽不归,老子就告到圣上面前去!走,随老子巡营!”

“是。”告到圣上面前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藤虎当三爷在京中是吃闲饭的不成?高冲安心地随着主帅出巡。旁人紧张,他却热血沸腾,想既刻征战沙场!

三月,济县已是百花盛放,漠北却冰雪初融,春意微露。乌羽带着乌锥等人跨马疾驰,天黑透了才投宿路边荒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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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六零章乌羽的觉悟

三年前,乌锥也这样觉得。

老将军将乌家托给乌羽时,乌锥还替乌桓少爷心怀不平。但跟了乌羽三年,乌锥发觉乌羽的枪法虽不及乌桓,但他的谋略、毅力丝毫不比乌桓差。而且,他身上还有老将军和乌桓少爷没有的品质:忍辱负重、能屈能伸。

乌家人都是热血直肠,宁可掉脑袋也不肯低头的铁汉。这样的汉子,打江山必不可少,但守将江山,却让人生厌。乌家之败,不就是因为乌老将军不会在建隆帝面前低头做小,逢迎献媚么。

乌桓能做的事,乌羽能做;乌羽能做的事,乌桓却做不到。所以,这一代的家主只能是乌羽,乌羽死,乌家败。

乌羽又说了两句话,也不见乌锥回应,转头见乌锥心事重重的模样,便提高声音道,“锥叔,明日起你们的马不要在我四处,要更加显露出我因体力不支跟不上队伍,好让柴严亭的人看清我的‘窘境’。”

乌锥应了,又小声道,“若是情况紧急,少爷需先自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机会灭杀柴严亭。”

乌羽却不觉得,“柴严亭是条记仇的毒蛇,若是错过这一次,咱们就得时刻防备他从暗处反扑。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手。我怀里揣着三嫂给的玉佩,乌桓给的护身符,必取柴严亭颈上人头!”

乌锥点头,没再多话。

第二日一早用饭,乌锥在前,拿着金吾卫的印信层层通关,进入白马军司的掌控区。两日后,将穿出白马军司时,乌锥和乌羽都觉察到有人在追踪他们。

来了!被乌家铁卫落在后边的乌羽挂上了一脸阴郁之气,好让暗中人知道他的处境。

行了约五里,乌锥在马上回身,见铁卫将乌羽落在后面,便不耐地皱起眉头,示意铁卫将乌羽保护在正中。铁卫领命换了位置,但又渐渐地将乌羽落在了后面。在外人看起来,他们只是尊乌锥的命令行事罢了。

暗中观察了乌羽半个多月的柴严亭,决定动手了,今晚,乌羽将要进入他的势力范围内。成了,与他联手推翻大周报杀父之仇;不成,就让他把命留在这里,为漠北除掉一大隐患。

失了威势渐涨的乌羽,右金吾卫会人心动荡,柴严亭再借机生事,就能搅乱漠北军,然后他再与匈奴里应外合,毁掉黑山口。

匈奴攻入,漠北军败北后,黑山、白马、黑水和甘肃四大军司又各存私心,必定挡不住来势汹汹的匈奴大军。到时朝中不稳,大皇子就会趁乱逃出皇陵入白马军司,起兵自立为王,与建隆帝争夺天下。他们父子相残,他柴严亭就可坐收渔翁之利,替父母报仇!

忍辱负重筹谋十年,成功近在眼前,柴严亭也急切起来。当乌羽一行通过白马军司的守备重地,傍晚入住路边一处不起眼的驿馆时,他便冒充驿馆杂役,亲自去试探乌羽的态度。

连日赶路,乌羽一行皆已疲惫。在大堂用饭后,众人便各自回房歇息。乌羽坐在椅子上吃了口茶,心中焦急。若是过了今晚柴严亭还不露面,那他的计划便要落空了。柴严亭为何还不来?

敲门声有气无力地响起,乌羽的声音也透着疲惫,“进来。”

柴严亭弯腰缩头,提着水进入房中。见乌羽已去了甲胄,只着单衣,披头散发地靠在床边,只等着梳洗后便要睡了。乌羽扫了他一眼,便指了指屏风后,继续埋头想心事,不再理会。

柴严亭将水倒屏风后入浴盆中,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在门口候着。乌羽没有认出他,这机会着实难得。

待房内水声停了,柴严亭又进屋将脏水提出来。送茶水进屋后,他轻轻把门关上,是时候与乌羽聊一聊了,“这位军爷,您可是乌羽将军?”

乌羽点头。

“小老儿这里有一封给您的信。”柴严亭从怀里取出自己的亲笔信,送到乌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