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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复五岁的时候我们发现不对，这是我们第一次带他测试的结果。”迟暮：“五岁！不复根本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测试！”支蔓叹了口气：“小暮，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因为你跟不复一起长大，他在你面前不是这样是不是？可是不在你面前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谢霖同样面目凝重，递给他一份资料：“这是……最近的一次治疗记录。”迟暮感到巨大的被隐瞒的耻辱和愤怒，他没有接，只是环视面色相似的四位长辈：“你们都知道，只瞒着我？”迟梓烨面色阴沉：“你看看你的样子，到现在还经不住事，怎么告诉你？”迟暮一噎，愤愤地翻看着文件夹。【患者移情能力无进展，伪装型人格具有强烈攻击性，不建议进一步测试，。患者的自我意识随年龄的提升有了大幅度增长，控制欲强烈无法测试，从日常表现来看，一旦进行刺激会有严重后果。备注：患者在特定对象面前会进行伪装，因为智力出色已经可以正常生活，不过需要注意，一旦连接在特定对象上的伪装意愿消失，极大可能会造成人格崩坏。】几个“患者”大大咧咧地扎着眼，迟暮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还是无法把这个词同向来强大美好的谢不复联系在一起。支蔓轻轻说道：“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合格，直到不复五岁，漠然看着受伤的小猫求助不为所动时才发现异常。之后我们也根据医生的建议做了治疗，可是……毫无进展。”支蔓接着道：“他在你面前则全然不同，像个普通的孩子，会分享会玩闹会照顾人。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他做任何事都轻而易举，因为他有超群的智力，与此相对，上帝取走了他的移情能力。”迟暮：“不……他不是做任何事都轻而易举……”泪水争先恐后夺眶而出，情之所至，身不由己。“他得多么，多么……努力……才能……和我们相处……他要多么克制……才能在我面前……伪装这么久……”一想到这，迟暮心如刀绞。只是失控了一下，迟暮很快在长辈面前控制好情绪：“还有什么？都告诉我。”支蔓和木妍妍对视了一下，后者咳了一声，示意她来说。木妍妍：“你……呃……跟不复到哪一步了？”迟暮：“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们……在谈恋爱。”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木妍妍：“什么？！都谈上了？这么快！”迟暮挺胸，理直气壮：“互相喜欢还不抓紧时间在一起啊？”木妍妍：“不是，你你你不是没开窍吗？”迟暮：“就是一瞬间的事，不过喜欢就是喜欢，还能怎么办，我认了。”支蔓看这样子，知道她们一会就不知歪到哪里了，强行扭回重点：“咳咳，这就是接下来要和你说的问题。”“你觉得不复真的喜欢你吗？”迟暮一懵：“什么意思？”支蔓解释：“因为基本不可能对他人的情绪感同身受，你觉得他会对一个人产生爱恋这种感觉吗？孩童从父母对他的爱中学会如何去爱人。虽然不复是我儿子，但我有时也不禁会想，他真的懂得爱吗？”谢姨的话简直像十级台风把他的思绪扯了个稀巴烂。支蔓：“不复只能感受到他的自我，所以会对属于自己的东西产生强大的占有欲，他是真的喜欢你，还是只因为一同长大把你视为所有物？”迟暮茫然地看着谢姨，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找点依靠。支蔓微微一侧，竟是个躲避的动作：“我……作为一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像个正常人，所以我纵容他接近你……迟暮，阿姨跟你说声对不起。”迟暮：“不不不，不要道歉！谢姨，都是我在麻烦复复。”木妍妍同时跳出来：“蔓蔓你别这样说！都是我出的主意！”迟暮：“妈？？？”木妍妍支支吾吾：“我看着不复和你在一起挺正常，就和你阿姨说把你俩放一块养得了，反正我们也不怎么会养孩子。”迟暮：不是不会是不想养吧亲妈！木妍妍强行洗白：“你不是被养得挺好的吗？”迟暮：“都是复复的功劳！”木妍妍：“行行行，长得帅说什么都对。”眼见他爸也要说一两句的样子，迟暮惨叫一声：“我的小心脏～阿姨叔叔爸爸mama，让我缓缓～”迟梓烨一顿，没好气地说：“给你十分钟，一会再说你。”迟暮抱头鼠窜，觉得自己急需复复爱的抱抱。眼见迟暮走远，大人们才舒了口气。支蔓边想边说，语速有些慢：“小暮……这样真好。”木妍妍：“嘿呀，你不知道这小兔崽子有时候能把人气死。”谢霖的思绪却是和妻子同步的，接下她的话：“其实，蔓蔓一直很担心小暮没法接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许仙和白娘子尚且做了夫妻，仍旧被她真身吓死，不复在普通人中间，就是个异类。”“我们能接受他，爱护他，是亲子天性。小暮却不一样，他得知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对不复伪装的惧怕，不是被欺骗的厌恶，而是感同身受的怜惜难过。能遇到这样的小暮，不复何其有幸。”眼见其余人都若有所思，谢霖忍不住接道：“所以说我们搞艺术的就是棒，爱人就应该这样爱～”迟梓烨忍无可忍：“闭嘴吧你，我好像还没跟你算你撺掇着迟暮报艺术系的账？”谢霖大惊失色：“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怎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支蔓神色一松，唇畔扬起细微的弧度，盈满清冷的双眸化成秋波。我我我不复他……真的不会爱人吗？迟暮回到谢不复的病床前，看了又看，想从这个人的外表看到他的内心。没等他看出个所以然，谢不复眼帘微动，看样子居然要醒了。迟暮一惊，赶紧拿出自己最好的演技，瞪着眼摆了一个笑容。谢不复睫毛扇动了几次，始终没有睁开。迟暮松了口气，讲真，他现在心情复杂，真的不知如何面对不复。一口气没松完，谢不复朦胧的视线投射过来。迟暮：“咳咳咳！”谢不复眉头微皱，神色有些茫然，没有焦点的目光飘忽不定。迟暮吸着气轻轻说：“再睡一会，乖，你太累了。”谢不复安生下来，神色困倦地又睡过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暮……回来……”迟暮眼眶一热，险些落泪，倘若不复现在是清醒的，他大概就要死皮赖脸滚到他怀里任打任骂了。他心里无比柔软安定，把不复的手拿起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