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红】所有物（九）
在医院躺了两天，莫关山才被允许出院。期间见一和展正希来看过他，见一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得很真实，然后被展正希拉走一拳一脚揍得也很真实。 岁月恍然，感情生长得如此自然。莫关山摸着耳垂，那里空荡荡的沉重。 贺天问过他，得知缘由后要找蛇立干架。莫关山拉住他，低着头闷声道：“没必要，这算我们两不相欠了。” 贺天无可奈何，心疼地揉着软软的耳垂rou，说以后要为他定制一枚独一无二的耳钉。 病房外的人站了许久才离开，揣在裤兜里的手紧紧握着那把伤害过自己无数次的小刀。以前，他嫉妒莫关山，现在，他嫉妒贺天，以后，他什么都嫉妒不了了。 莫关山察觉到什么似的往门口望去，然后疑惑皱眉。 该回家了。 一个学期了，也没有多久，莫关山却觉得家里有些陌生。莫父听说他今天到家特地早点下班回来陪他，摸关没敢让父亲来接，说一切有贺天呢。 莫父听上去很觉欣慰，道：“好，有贺天，我放心。” 两父子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莫关山摸索着父亲的脊背，担心道：“爸，你瘦了，白头发也多了好多。” 莫父哑然，解释是公司的事情有点多，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莫关山不疑有他，说等自己毕业了就来帮着家里。莫父揉着自己儿子的脑袋，说，这些交给贺天就行了，你cao什么心。 莫关山登时不乐意了，“爸，你不相信我吗？再说那么多事给贺天，他不得累死。” 贺天翻资料的手一顿，心里泛着丝丝甜蜜。 “你别跟贺天比，他可比你聪明多了。”莫父向着贺天道，“是吧贺天？” 贺天点头，平白无故呛了口空气。他揽着莫关山的肩，又是那贱贱的找打的语气：“莫仔，你就好好看你哥怎么养活你吧。” 莫关山刚想打回去，反应过来贺天的话有些暧昧，他又急又慌在贺天和莫父之间来回望，莫父端起茶喝了一口，意有所指道：“哥哥养弟弟是应该的嘛。” 贺天也凑近他耳边故意调戏他：“老公养老婆也是应该的嘛。” 换回来一个红红的后脑勺。 厨房里，莫关山扒着门框偷看客厅两个大老爷们目测严肃的对话，总觉得他们有事在瞒着自己。贺天被叫进书房的次数越频繁，莫关山就越疑惑。 他想起他原本就忘记一件事情，一件被贺天数次回避的事情。 假期漫长而又无聊，贺天和莫父却仿佛有忙不完的事情，只有莫关山自己一遍一遍做着自己的专业作业。 “贺天……”某天被讨吻的莫关山把自己的拳头怼了上去，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 贺天表情没有半点松动，他有些痴迷地舔着莫关山的指节，被害羞躲开后可怜兮兮地摇起了尾巴。“我好累啊，你还不给我亲亲。” “你说了我就给你，”莫关山闭着眼破罐子破摔道，“给你亲。” “我跟爸说了。” 贺天突如其来的严肃让莫关山摸不着头脑，当他理解这话的含义后当场从贺天怀里跳起来，在床上蹦了两蹦后跪在贺天面前，羞恼不已：“你怎么说的？” “我跟爸说我们在一起了，爸同意了。”听起来过程相当顺利，顺利到莫关山怀疑自己不是爸亲生的。 “就这样？” 贺天点头，触及莫关山不可置信的眼神无奈打趣：“是有点难度，你看爸不是还把公司套我身上不准我跑嘛。” 莫关山抱胸盘腿坐着凝视他，贺天正准备继续接受盘问，却听莫关山又问出了那个问题。 “那，那天你为什么在医院？” “我知道你受伤了……” “你哥不是这么说的，你当时本来就在医院。” “你还说要来接我的。” 贺天捂住头：“我给你打了电话”他抱住莫关山，声音闷闷的，“我哥接的，莫仔，我很担心。” 但是你瞧，意外总会发生的。